西山狐卡卡

［临黄／520特典］巧克力物语

观前提示:全程无刀,可放心食用。好厨子不会在520发刀子,520发刀子的是屑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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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巧克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苦的。

        初尝苦涩，回味甜腻.

        我才不喜欢吃甜食。

                   ——题记

　　黄岩坐到办公桌旁,伸了个懒腰,一页一页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一叠文件,“都批完了,今天什么日子?”她看一眼手机,“20号了,今晚还要开会，“她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她想小睡一会，但是腹中的饥饿感又迫使她清醒着。是该饿了，毕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还没吃一点东西，“西城！”黄岩刚打算让西城拿点吃的来，西城就打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大人，刚外头来了客人给你送了点东西，送了东西就走了。”西城街道把盒子放到桌上。“什么东西？谁送的？”黄岩观察起了这个印着花纹的铁制心形盒子，“包装挺好看。”“是巧克力，至于送的人……”西城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那人不让说。”“呵，”黄岩冷笑一声，“我知道是谁了。”“要扔掉了吗？”西城弱弱地开了口，“大人这好像还不便宜。”

　　“管它便宜不便宜，你会留着前男友的东西吗？”“大人我没前男友……”“啧，”黄岩看了一眼盒子侧面印着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忿忿不平，“都过期两个月了,他这是想毒死我!”说着,她正准备起身,西城马上夺走了盒子。“不是的!刚东城想问是哪家超市买的,那先生说是自己做的,盒子只是看着好看看随便拿的。”她又把盒子放回桌子上，“再说了，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您好说歹说也得尝一口，吃了再丢。”“有点道理。”

　　黄岩小心地打开盒子，用食指和拇指挑出一块放入口中。“怎么样？”西城满脸期待地盯着她。黄岩咀嚼了两下，眉头微微一皱，“大人我马上丢掉。”黄岩冲她摆摆手，西城有些不解，“不扔了？”黄岩点点头，“好吃吗？”黄岩顿了一下，低下头抽泣，这下给西城弄得不知所措了，“大……大人你别哭啊！不好吃的话我就叫上东城南城北城把他家桃渚上盘杜桥揍一顿给您出气，”西城蹲在她旁边，手搭在她手臂上，“大人别生气，还气的话我再叫上澄江、江口还能把他家回浦和城中心的古城街道揍一顿。“甜的…”黄岩低声喃喃。“啊？那还能揍吗？”黄岩抬起头，抹抹眼泪，“不准打架！”西城有些心虚，“才没有……”“打架的一天不准吃饭。”“知道了。所以好吃吗？”“还行，就是没想到巧克力里面还有一瓣桔子。”

　　甜的，确实是甜的，就像泡在砂糖罐子里一样。好久没吃这么甜的东西了，她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开始回味，甜食什么的最好了，还有桔子什么的也最好了。什么时候吃甜食会哭的毛病能改掉就好了。

　　“西城，话说东城今年还没给你送什么吧？”“他给我送了束花。”“帮我准备点可可粉和桔子，我也要做巧克力。”黄岩把柚子撸上去，“围裙在哪？我自己去拿。你把东城叫过来一块试吃。”西城拿出手机,“南城要叫吗?”“不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事。”

　　“小姐，临先生来见您了。”城关镇在门外喊道。那还是民国的时候，还没有西城他们，城关就是她的心腹。“请他进来吧。”黄岩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您请。”城关开了门，临海走进房间，手上拿着一个盒子。“许久未见，恰有些空闲来见你。”他笑了笑，找了地方坐下。“哥，买了什么？”黄岩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双手搭在膝上，还一边晃着双腿。临海把那个印着洋文的纸盒子塞到她手上，故作神秘地用手挡住盒子上那些字母，“刚托人下午从食品店弄来的，猜一下。”“是cookie吗?”“不对,虽然都是甜食。”他把手移开。“Cho…co…late…”黄岩一字一顿慢慢读着,“是巧克力!”“对,来尝一块。”

　　“大人，这砂糖放太多了。”西城把搅拌器递过去。“很多吗？我感觉还好啊。”黄岩慢慢地搅拌着碗里的糊糊，“甜食不就应该是甜的嘛。”“大人，桔子的籽已经去好了。”东城把满满一碗剥好的桔子果肉放到桌上，“辛苦了，冰水准备好了吗？”“一切准备就绪。”黄光点头，用竹签戳起一瓣桔子，小心翼翼地在桔子表面裹上一层巧克力，然后快速放到冰水里面定型。东城和西城在一旁屏住呼吸看看，“成了？”“成了。”黄岩把成品放到盘子上，“你们俩过来帮着摆盘。”

　　一顿忙活之后，黄岩把那盘巧克力放到他们俩面前，“试一下？”大人做饭不难吃，甜点应该也……一边这么想着，西城一边嚼着，忍不住皱起眉头。“有那么点甜……”“砂糖与可可粉比例不对，“东城马上接了下去，“有点腻。”黄岩沉默了一下，开了口，“重做吧，时间还早。”

　　“怎么样？”黄岩咬了一口，咽得艰难。“苦的！”她看起来有些委屈，“第一次吃这么苦的东西，这也叫甜食吗？”她抬头看看临海，“哥喜欢这种甜食？”“你啊，”临海笑着戳戳她的额头，“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带就是了，何必管我喜不喜欢。”“那我要…”她歪头笑笑，“算了吧，我要好多东西。”还是有空把你带出来好了。”

　　黄岩喜欢在空闲的时间出门，穿着新款的旗袍，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同城关一块去街尾的食品店——当然有些时候和临海一块。每次回家的时候总是怀里抱好几袋纸袋子，里面是各色糖果与甜饼，到夜里煤气灯点上的时候，她会让城关把那些甜点给家里孩子每人分一块饭后吃。“小姐，甜食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好了，我就再吃一块，明儿再吃。”黄岩把纸袋放进柜子里，“有空我来做甜点。”

　　“试一下吧。”黄岩把一盘巧克力放在西城和东城面前，闭上眼靠墙站着。“大人我吃不下了。”“我也是。”“还是叫南城过来吧。”西城拔通了电话,5分钟后，南城走到厨房里来，挽着北城的手。“大人是不是不爱我了，试吃都不叫我了。”南城一进门就打开了话闸子，“别说话，北城爱着你呢。快吃，没见着大人很累吗？”西城把一块巧克力塞南城嘴里，看着她的反应，“怎么样？”“好吃！”“没关系不用硬夸的……”“不是啊，真的好吃。”南城又拿起一块，“北城你也吃。”西城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自己又试了一次，“成功了，没前面那样腻！”黄岩拿帕子擦擦额间的汗，欣慰一笑，“准备包装吧。”

　　然后又是打发了一些奶油做了点装饰工作。终于赶在五点的时候，巧克力大功告成。黄岩简单地准备了晚饭，就整理开会要用的东西去了。“大人，那些失败品怎么处理？”“西城你拿去卖了吧，补贴点家用。”

        街面已然亮起一条霓虹灯的长河，延伸到市政府的附近。

　　黄岩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一进门她就看到台州在房间里挂了个横幅：“拒绝情情爱爱，努力贯彻发展。”“市区你这开会主题真不错哈，”黄岩一边拉开椅子一边也不忘奚落台州一番，“不错，真像个没男朋友也没女朋友的市说的话。”“你们为什么每个人进来都要吐槽这个横幅？”台州坐在主位上欲哭无泪，“难道没道理吗？”黄岩没回答，我觉得小路因为你打扰她和椒江约会已经在心里骂了你一万次了，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喂，老先生。“她拍了拍坐在旁边的临海，“怎么了？”“开完会送我回家。”“啊？”临海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啊什么？行不行？”“行。”

        “姐。”椒江面带笑容凑过来，“听你家南城说你做了巧克力。”“我确实。”黄岩抱紧了手上的包，“没带过来，下次给你。”“好，对了，小路给　我买了巧克力。“椒江看起来很开心，”姐你没对象来着。”“喏，”黄岩指了指台州挂的横幅，“看看的亲爱的市区大人写的。”“拒绝情情爱爱……”“对喽，孺子可教。”黄岩笑着拍拍椒江的头，“找小路玩去吧，我又不是你对象。”“你……”

        台州的会议依旧是在大家的吐嘈中有序进行的，尤其是他挂的横幅。

        “所以是什么事呢永宁？”会议结束后，两人故意留得迟了一些。只有他们俩的走廊上，临海那么问道。“装什么傻。”“所以……真的是给我巧克力？”临海试探着开了口。“对。”她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一个鼓鼓的系着红缎带的袋子。她一抬眼，恰好对上了他看着她的眼神。本来惊喜被戳破已经让她够不好意思了，又这么被人盯着，黄岩感觉自己双颊有些发烫。“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一个人情。”她把袋子放到临海手上，双手背到身后，“绝对比你做的好吃！”语气中透着一股炫耀的意味，她不太好意思地歪头笑。“好好，我带回去慢慢吃。”临海摸摸她的头，“多谢你了。”“我都说了，我……”黄岩面色通红，气鼓别摸我头啊鲅鱼！头发乱了……”临海识趣地把手移开，“话说，我做的怎么样？”“你自己不试吃吗？”“试过了，我觉得还行。”

　　“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黄岩神秘地笑了，“凑近点。”临海俯下身，“说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双手搭上他肩头，飞快地轻吻了一下。“尝到没？”临海愣了一会，缓缓开口，“甜的……”“那当然，来之前刚吃了一块。”“你都是跟谁学的？”“你，装什么傻啊，你刚肯定都想到了。这样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了。”说着，她已经不自觉挽上了对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脸色阴沉下来，松开了手。“我先走了，不用送我回家了。”“永宁，等等……”临海拉住她，她甩开他的手。“老先生，你我之间还是该注意分寸。”说完，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应有的界限。以及，我不喜欢甜食,如果还要送什么的话,还不如为我贡献点G D P 。”随后,她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他怔在原地。

        我果然还是太忘我了，居然忘了那是不可原谅的人。

        “看来似乎出了点意外呢，临先生。”西城从拐角处走出来，提着一个袋子，临海转身看向她，“西城给的情报好像不太对啊。”他微眯双眼，用这一种审视他人的眼神看西城。“我的消息绝对可靠，我也确实很久没见大人那么开心过了。倒不如说……是您刺激到她什么不好的记忆了，”西城抬头看似无辜的笑笑,“您也知道大人94年被降为区后脾气不稳定。”“确实如此,那么她其他的事……”“恕不告知。”她摇摇头,“大人的隐私不能泄露给外人，我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才告诉您她的喜好的。”“这次效果还算成功吗？”“非常成功，先生，我会在下一个节日为您带来情报。以及，” 她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这些也是我家大人的作品，只不过是失败品。我现在可以给您，不过，”她拿出收款码，“您请。”“转了，给我吧。”

　　其实关于黄岩吃甜食会哭的毛病,西城是知道的。那是差不多98年99年的时候,刚从医院打完点滴回来的黄岩马上又踏上了出差的路途。对方为了展示自己谈生意的诚意，送了黄岩一盒巧克力为礼物，黄岩自然也回了礼。回到对方安排的宾馆的时候，西城问她要不要尝一块。“试试吧。”“大人怎么样？”她的眼中涌出泪花，“甜的！是甜的！”她把西城抱在怀里，痛哭着，“巧克力不是苦的吗？甜的……我也想过有钱的生活！我也想过每天吃甜食的日子啊！呜……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

　　其实啊，我一直都想告诉大人，虽然我们是过了几年苦日子，但我们现在已经足够维持正常生活了，大人也不必为了发展那么勉强自己的身体。西城陪着她去过不上一次医院了，西城也见过其他城市来照顾自家大人，包括临海，虽然他从不会出现在黄岩面前，只是帮着买药和出医药费。

        大人,实际上不愿放过你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自己。自99年后,大人就一直笼罩在被瓜分而死亡的恐惧中了。

　　西城是由城关分裂而来的，她继承了城关的部分记忆。虽然曾经黄岩为了发展偏心于海门与路桥，但城关理解她，城关只恨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离开了黄岩。西城虽然不是城关，但是她绝对不会离开她，哪怕除了他们城区四人的其他人都离开，哪怕最后只剩她西城街道。

       “其实您可以试试下个节日约她出来玩，我记得大人喜欢在空闲的日子出门逛街。可能比起送礼，直接的交流更能让她开心。”

        “走了，城关，这边！”黄岩站在马路对面招呼城关过来，怀里是装着各色糖果的许多纸袋子。“来了，小姐等等我！”城关向马路那头跑去。

        夕阳的余辉洒满了大地，那位抱着纸袋的城关的小姐最后永远封存在了城关的记忆里。

后记：我是唯一的回味者

　　临海独自一人回了家。月影阑珊，他走进曾经黄岩住过的房间，手里提着盏煤油灯。他把灯放一边，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都是黄岩曾经送他的各种东西。他把装着巧克力的袋子放进去，摇了摇头，又拿出来，“不妥，这东西容易坏，还是要放冰箱里。”在微弱的灯光下，他在众多小玩意中翻出一卷有些旧的卷轴，对着灯展开看，画上是黄岩靠在坐塌上午睡，边上正好摆着一盆红花，这是他趁着她睡着画的，题名为《美人春睡图》。临海又翻了翻，还有不少已经褪色了的黑白相片。

        这份感情让他们两个人都痛苦着，但又忍不住回味。

        他忍不住自嘲道：“还真像章安那家伙说的那样，爱是痛苦的，也是甜的。可惜他和海门走了，不然还能找他聊聊。”

　　另一边，黄岩打开了自己房间里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把白天那盒巧克力塞进去，同临海送她的其他东西一块。她低着头喃喃：“突然送我东西，肯是有什么目的……是啊，接近我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产业，明明我已经那么穷了……”她的手抓着柜子边沿，上不住的颤抖，“我好害怕，为什么要对我好？”她松开手，动手翻起那些旧物，“喜欢的人……对我心怀不轨的人……”她终于翻出一个陈旧的八音盒，拧动生锈的发条，轻声哼唱：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每当你亲吻我的时候，）

I  trembled  like a child,

（我受宠若惊，像个孩子）

……”